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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7 章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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期間沒有辦法解決屍化,我大概還是只有回到長白山。現在正值11月,進山是不現實的,最遲要等到明年三月……期間還有可能會發生異變,必須要再找到另一塊龍血才行。不過這件事可以不用急,要找在找另一塊之前,還要做一些準備才行。

想著未來的計劃,我飛身鉆出盜洞,發現吳邪正用他那雙明亮的眼睛,一轉不轉地盯著我看。像一個得道高人,眼中帶著大徹大悟的清明。

我很好奇他究竟想通了什麽,便問了他。但他只是顧左右而言他,說了一些,沒說重點。算了,既然不想告訴我,那我也不強求,畢竟每個人都總有些秘密不願別人知道。

將龍血交給吳邪,我終於放下連日來的疲憊,說了句“先休息吧,明天回杭州。”便裹著睡袋安心地閉上了眼睛。

然而,就在我們以為事情會有所好轉的時候,它卻毫無預兆地脫離了我們的預期。

2007?11

章五

血腥味,滿鼻都是血腥味,沒有了被褥上令人安心的氣味,我在一片赤紅中驚醒。

夢中是一地血屍殘肢,夢外是滿眼血紅景象。

為什麽除了紅色,就沒有了其他色彩?是眼睛充血了嗎?

思索間,我想擡手撫摸上右眼……

可剛一牽動神經,不曾有過的劇痛便迅速傳遍四肢百骸————

像是有無數屍蹩在血管裏爬行,它們爭先恐後地撕扯著我身體的組織,從我的血管中破壁而出——它們在吞噬我的身體!

雙腳被咬斷,我摔在地上,只能用腰腹在地面匍匐爬行;手指被咬斷,我只能蜷縮在地上,無法阻止他們繼續撕咬我的身體;喉管被咬破,我發不出聲音呼痛,更(不願)發不出聲音求助;脊髓被啖盡,我以為終於能夠解脫,但尖銳的疼痛卻還是在無規律地持續。

即使身體消失了,疼痛卻依然存在,就算真的被屍蹩吃掉,恐怕也比這好上千百倍。

好痛————這也是屍化的過程?

在這令人瘋狂的疼痛中,我依稀聽見了熟悉的聲音——

“小哥?”從門的另一邊傳來小心翼翼的詢問。

糟了!是吳邪!!

我立刻清醒過來,花盡全身力氣沖向房門,將門鎖了起來。隨後我意識到自己倒在了地上,弓著背徒勞的抱緊自己的身體。我已經無法清晰地思考,滿腦子都只剩下一個念頭————不能讓吳邪看見我現在的樣子!

不能讓他看見我的落魄與軟弱,不能讓他發現屍化又加深一步!好不容易等來的希望不能就這麽讓他破滅……因為我自私地留下來才變成現在這樣,這是我咎由自取,我不能把他拉來看著我痛苦,讓他和我一起受苦。

吳邪,我不該回來看你……

吳邪,我不該放縱自己……

吳邪,我不該迷戀你的溫度……

吳邪,我不該離不開你……

吳邪,對不起……吳邪,對不起……吳邪,對不起……吳邪,對不起……吳邪,對不起……吳邪,對不起……吳邪,對不起……吳邪,對不起…………

====================哥快崩潰了分割線==================================

不知什麽時候,吳邪闖進了我的房裏,也不知什麽時候,我昏了過去。再次醒來的時候,我和吳邪相互擁抱著躺在地板上,冬日的低溫冰冷了我們交纏在一起的身體。

之後幾天,我一直被灌著喝了不少龍血,雖然情況有所好轉,不會每次都痛暈過去,但還是持續發病(姑且稱為病吧),不曾間斷。

伴著疼痛,眼中的世界被染成血紅———

最糟糕的還不是這個,也不是疼痛,而是我內心深處突然出現的饑渴————對鮮血的饑渴,對吳邪的饑渴。

深埋在體內的原始沖動被疼痛喚醒,蠻不講理地一點一點腐蝕著我的意志。

我想吳邪在我身下輾轉求歡,我想要在他體內釋放情欲,我想看他意亂情迷的表情,想聽他淫靡放蕩的呻吟,想要抱緊他,想要啃咬他,想要貫穿他,想要撕裂他!

不曾有過的欲望在體內翻騰,不曾想過的事情在腦內揮之不去——這不是我……我雖然對吳邪有著異樣的情感,但我從不曾想過要占有他,侵犯他……我想給他快樂,就像他帶給我快樂一樣。

但現在的我卻什麽都做不到。除了滋長心中瘋狂的欲念,疼痛發作的時候,我就連推開吳邪的力氣都沒有……這樣的我為什麽還要留在這裏?為什麽不在傷害吳邪之前悄悄離去?

恍惚間,我感覺到嘴上一涼,吳邪的氣息撲面而來————

吳邪吻了自己?

隨著帶著腥味的結晶在口中融化,我才意識到這是吳邪在餵我吃藥……

看來,我已經是病入膏肓,無可救藥了……這樣也好……用這種方式結束對我沒有留戀,對他沒有不舍……

想著,我一把拉過吳邪,堵住了他的雙唇。將自己交給內心的欲望,我品嘗起吳邪柔軟溫暖的口腔來。

滑膩而溫暖,讓我想咬破那紅潤的嘴唇,想一口將這麽可口的吳邪吞下去。但我最終壓下了這股沖動……

不知過了多久,我不舍地放開吳邪的雙唇,握緊雙手,退回到船邊坐著,想著怎樣說出心裏對他的不平常的感情。

然而,那句“我喜歡你”並沒有如預期般成為結束,而是成為了我們糾纏得更深更緊的基點,帶著我走進欣喜而絕望的明天。

2007?12

章六

我最近吃的很少,不是因為吳邪做的菜不好吃,也不是我刻意減少自己的食量。只是每次餵進嘴裏的東西都會帶上一股濃烈的血腥味,讓人難以下咽。

而我眼中的世界,也在一次又一次減輕的疼痛中變成血紅一片。

血紅的雙人床,血紅的天花板,血紅的墻面,血紅的吳邪……我沒有告訴吳邪,不想讓他過多的操心。我感覺這不是一個好征兆,想要在疼痛完全消失而體力恢覆得差不多以後就離開。這次離開,我不打算告別……

然而就在我有力氣動身之前,我卻失去了辨別方向的能力……

那天清晨我睜開眼,眼前的景物全都失去了往日的蹤影,變得面目全非。

我這是身處地獄?

入眼全是蠕動的肉塊,遍布血絲汙血橫流。蓋在身上的被子消失了,我被卷進一大堆不知是腸子還是血管的物體裏。頭頂是滴著不明液體的疑似腐壞的屍胎的物體,腳下是起伏搏動的內臟一樣的東西。

我驚恐的睜大雙眼,一縱身跳了起來,將纏住我的腸狀物從身上兩三下扒了開。

縱使見過無數光怪陸離的事物也不曾像今天這樣從胃部深處泛出一陣陣惡心——惡臭四溢,鮮血淋漓——讓人無法忍受的惡心!

昨晚我還和吳邪躺在同一張大床上,呼吸著他身上清新的沐浴香氣。今天居然……等等……吳邪……

我在這裏,吳邪去了哪裏!?

環顧四周,除了遍地肉塊哪有什麽吳邪的蹤影。

吳邪?吳邪不見了……在這麽惡心的地方和我走散了……吳邪……吳邪……吳邪!!

我想我快瘋了,我撕開阻撓我的肉壁,任惡臭的汙血綻在我身上。我不知道發生了什麽事情,我只是機械的破壞著像人體內部一樣的空間,腦子裏只有一個念頭——吳邪不在了,我必須快點找到他!

可就在這時,一團會動的肉塊撲到了我的身上,帶著膿包的莖幹不斷對著我的臉噴灑出黃綠的不明液體————

太惡心了!!!

我一拳揮過去將他揍飛了出去,可肉塊出乎預料地頑強,又一次纏上了我的身體。

“#¥%&*¥#*&¥#@#¥%*&*&¥#@#¥”

尖銳的噪音不停在耳邊響起,刺進耳膜,刺穿神經。我不停地揮拳想擺脫肉塊的糾纏,但卻被越箍越緊。我身體裏的力量在慢慢消失,而肉塊卻絲毫沒有放開的打算。

終於,我跪倒在地上——控制不住幹嘔起來。

“……吳邪……”

“……吳邪……”

必須快點找到他,帶他離開這個鬼地方!

“#¥%&*¥#*&¥#@#¥%*&*&¥#@#¥”肉塊突然沖到我面前,怪叫著對我張開像嘴一樣的部位。距離太近,近得我甚至可以看清他上下顎間牽連在一起的類似唾液的黑紅絲線。

我在心中暗罵著,用力推開了它——

但下一秒卻被肉塊拉近身體,堵住了雙唇——

我一股怒氣沖上頭頂,也不管惡不惡心,一口咬上了嘴邊的腐肉,瞬間口腔中便灌滿了一股奇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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